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对未来与美好充满憧憬的我,现实生活却狼狈不堪、一地鸡毛?
每天走在熟悉而又与我们无关的路上,干净、整洁,犹如基里科画境一样荒诞;居住的房子旁边,不知道何时突然耸立起一幢高楼,让我难以呼吸。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他们举起相机仰天拍摄,原来今天的天空出现曾经习以为常、今天却日渐稀少的蓝天和白云……
回家,冲进宽大、充满奢华气息的卫生间,让适宜的温度和蒸汽滋润我的肌肤,荡涤附着在身体上的尘埃,原以为这样的我会安然入睡,回眼一撇镜中的我,却给了我迎面一击:岁月在我们的肌肤上雕刻印记,肌肉开始松弛,给了赘肉以生长的缝隙,双眼布满血丝。
这就是我盼望的活色生香的城市生活吗?曾经的城市,洋溢着温度和让人迷恋的情怀,如今,它已背离了所有诗意和美好,让我味同嚼蜡。
我需要短暂的抽离身心,让短暂如流星的生命重归可能性和诗意!
在我所熟悉的众多优秀设计师中,尚壹扬设计设计总监谢柯和支鸿鑫设计的空间作品,最能让人品味到久违的自然、舒展与诗意。于是,我拨通了谢柯的电话,问问他对回归有温度和诗意生活的建议。
谢柯听到我的诉求后,沉吟片刻,然后在电话那端缓缓地说道:“你到大理的拾山房住几天吧。”
大理的既下山・拾山房酒店,创立者是重庆的两位非常优秀的建筑师李骏与何飙,当尚壹扬设计开始介入这个酒店的设计时,希望通过建筑师与室内设计师的合作,用日常、纯粹的气质表达出有生活的温度和犹如世外桃源般独特的居住感受。
我赞同杰克・凯鲁亚克在《达摩流浪者》一书中所说:“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都把自己当成身在梦中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只有痛苦或爱或危险可以让他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于是我决定前往,期望在谢柯的设计中,寻找在现代城市生活中逐渐远离了的灵魂。
经过不长时间的旅途,我来到了大理古城旁的既下山・拾山房酒店,这个大理群峦的山脚下的白色房子,在疯狂生长、充满野趣的植物掩映中,显得平常却气质不凡。
谢柯和支鸿鑫经过仔细的现场考察后向酒店管理方大胆提出他们的建议:缩减房间数量,保持原有建筑体量的同时增加房间面积,让每个房间整体拥有苍山和洱海的自然景观。为了弱化原建筑因为过高带来的突兀,建筑外观采用横向线条、木作阳台支撑、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和白色的墙体结合,让建筑轻盈地融入自然之间。这一改变意味着建筑思路从外向内、从形式奔向生活与自然。
至此,既下山・拾山房酒店开始有了自己的气质:在大理舒朗的地域语言中,可以用日常和纯粹的姿态拥抱生活。
(摄影 | 曹小嘻)
经过谦逊的门廊进入酒店大堂,一种静谧和富有磁性的空间氛围影响了我们的心灵。作为第一公共区域,谢柯以中央火炉作为视觉中心,依次展开了接待中心、书吧、餐厅、内、外庭院等功能空间,这时,大理明媚的阳光、温暖的木质楼梯、护栏、天花、家具与朴拙的白墙在一起对话与合谋,构成秩序节制、均质而不乏自由的空间意象,温暖而舒朗。
如果第一公区作为对外表达拾山房对酒店的态度,具有外在形态意味的话,那么,设在顶层的半室内、半室外的交流、咖啡吧和观景空间作为第二公区,则是谢柯利用苍山洱海的闲逸、朗阔景观,为我们营造放逐烦忧、让身体轻盈不染世间尘埃的绝美空间。
在这里,设计师将画廊、交流和观景融为一体,经过精心计算高度的横向长窗,将苍山洱海的日出日落、万里澄碧“裁剪”和“借景”,让我们独享,天窗引入天光,使室内照明均质、无明显的方向性。室外,巨大的无边水池沉静、纤尘不染,宛若天籁,无声的倒影处云山树色,变幻莫测,仿佛置身云端,让人飘然若仙。
作为酒店的核心--客房,尚壹扬认为,在酒店式的住居中,舒适即生活。舒适的生活是什么样?是意犹未尽的闲适,是温度与日常,是直抒心臆的趣味。
因此,在拾山房,谢柯预设进入酒店客房是从廊道开始的,充满了轻松的谐趣与生活的智慧:在廊道的尽端转折处,设计师选用了朴素、粗砺的棉麻、羊毛与抽象画组合成有意味的构成。让它们和敦实、古拙的实木家具形成对话,趣味盎然。并将这种趣味延伸到室内,形成转折。宽阔的居住空间中舒适的床品引人注目,敞亮的落地玻璃,恰如其分的地台、精致、有品位的卫生间和宽阔的户外休闲阳台、可以远眺窗外苍山洱海伴随云淡风轻……处处显露出拾山房不俗的休闲气质,令人不忍离去。
在谢柯的设计中有一种独特的美学理解:设计的目的是使身心放松,让人感觉到自由、惬意和安全。尚壹扬的设计魅力在于恰如其分地制造空间与身体之间的“间隙”,使人感受不到束缚,限定空间的墙体是有温度、可触摸的生命存在,柔软、可退让。这种独特的体验感,是通过尺度的把握在不经意间转化为空间叙事语言的!日常、诚挚、直接。拾山房从建筑调整到室内空间的营造,无不渗透着这样的美学思考。
大理的既下山・拾山房犹如完美的心灵SPA:没有物质世界的压迫,没有刺耳的噪声让我们惊悸,唯有自然和时光的缓缓流逝,让我们可以在真实的生活中聆听自己的心跳,寻找到灵魂的皈依,为我们带来一个可触摸的空间,这种触摸是让心灵与生活充盈着灵性和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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