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裕棠(Tony Chi),出生于台湾,从小移民美国纽约。毕业于纽约城市大学都市规划与建筑专业,纽约FIT流行设计学院学士;1984年创立季裕棠设计师事务所。主要作品包括:日内瓦洲际酒店、首尔W酒店Kitchen餐厅、上海柏悦酒店等;2000年荣获美国室内设计杂志(Interior Design Magazine)酒店室内设计奖——最佳酒店餐馆设计奖;2005年获美国食品艺术杂志(Food Arts Magazine)银匙奖等
【季裕堂其人】
季裕棠是在台湾出生的一名中国人,他自幼移民来到纽约,几岁移民美国,他自已亦无从记起。他自小热衷设计师的艺术,沉醉于其选择加以理解的每一项设计项目。他被人形容为一名现代主义者,生性活跃,拥有设计天资,青年时就醉心于设计,并入读纽约市艺术及设计高等中学(the High School of Artand Design in NewYork)。他在纽约大学继续进行培训,之后又在纽约时装学院主修室内设计。但他认为设计生涯是持续的学习过程。他这样说:“你要无止境地学习。每个新项目都如同你面前未开封的礼物,你的脑海中充满了对其内容的无限猜想。”艺术热情、对艺术的执著、年轻人对“项目”的热忱、以及独特的激励领导艺术,所有一切融合在一起,促使Tony Chi在短短二十年时间内从小有名气发展成为国际知名的设计师。而这一旅程还远未结束。
凭借对设计的热忱和敏锐的设计本能,他对如何将建筑、室内设计、制图学以及家具、配饰和餐具设计融为一体进行了有效探索。在每个项目中,他都鼓励自己的专业设计团队能够同时兼顾创新性、感官吸引力和实用效果。通过跨文化理与全球性观点的结合,Tony Chi在全球范围实践了自己的设计哲学,高级餐厅、豪华酒店、零售店、健身俱乐部以及其他商业场所都能找到他的设计。他的设计能够将物理环境转变为感官体验,并通过光线、色彩、质地、以及体现人类努力的符号来展现自己的设计。
多年来,他和身边的才华横溢的团队一起完成了全世界数以百计的项目,足迹遍及美洲、亚太地区以及欧洲,并带领设计公司进行了多种全新设计领域的尝试。例如,近年来,在设计过程中他对细节和商业经验并重,从而将酒店管理也纳入了自己公司的服务范围之内。
在过去这些年里,尽管赢得了全世界的客户和业内人士的极大关注,并获得了大量主要奖项和赞誉,Tony Chi对于工作依然保持着强烈的热忱。他镇定如常,继续在新世纪中领导着时尚设计的趋势,对于充满想象力的设计理念和创新项目可能都构成了世界性推动力。由于经常见诸报端,众多知名建筑和室内设计出版物以及食品和酒类业杂志都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2000年,由于在芝加哥的NoMI酒店的卓越设计,他被授予室内设计杂志的“最佳酒店餐厅奖”。GQ台湾2002年9月刊称他为纽约最成功的本土华裔之一。2003年3月,美国阔叶木外销委员会(AHEC)在中国上海举行了首次国际建筑和室内设计会议。他同为数很少的其他几位国际设计师一起担任了发言代表。此外,2005年2月,在墨西哥Cancun召开的AHEC拉丁美洲会议上,他也进行了主题发言。2005年11月,基于Tony Chi在世界餐厅和酒店设计方面的突出贡献,美国食品艺术杂志为其颁发了“银匙奖”。【一个城市一个项目】
关于季裕棠,有个著名的传闻:他做一个全套的餐馆设计最低收费50万美元。向他求证这一传闻,他只是大笑:“难道我不值这个价吗?”
这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光头男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说到兴起时中英文通用。学建筑出身的季裕棠,初期做过各种类型的建筑,甚至经营过古建筑的维护,最终却与餐饮商业空间的设计结下不解之缘。季裕棠说,他最初是学城市规划的,但是接的案子却一个比一个小,直到慢慢固定在餐馆和酒吧这样的“小项目”上。“我比较偏好给旅游业和旅馆业做设计。有人喜欢做大工程,我却不喜欢这样,或者于我而言是不合适的。”季裕棠说。
季裕棠出生在台湾,幼年便迁居纽约,他自称对台湾印象并不深,但这并不妨碍他花六七年时间在台湾做一个项目,即著名的君悦酒店,无数声明显赫的大人物下塌之地。接手这一项目之前,君悦酒店已有了近22年历史,改造这么一栋老建筑,他用了这么一个比喻:“美人老去,既然不能使她重回青春,那么就焕发她成熟的美。”
季裕棠的作品遍布全球,但他却有一个古怪的规定:在任何国家的任何城市都只做一个项目。关于中国,无论是演讲时,还是接受记者采访,“机会”一词,反复在他的话语中出现。他说,对于设计师而言,中国的发展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利用这次机会,才可能完成所有设计的梦想。他在上海的作品选择了筹建10年、饱受争议的世界第一高楼—上海环球金融中心。接受这一项目让他兴奋不已,“这可能是未来全球最大的酒店。”他说。尽管他反复强调不能对这一项目谈论太多,但还是忍不住地将这一话题继续下去。“环球金融中心的第79层到93层将设置成宾馆,由我负责设计,大约有100多个房间,将是一个非常私密化的场所。”他介绍说,大厦内将会有一条羊肠小道,为单行道,两边种满树,石砾铺路,车行其中会有一种颠簸的感觉,有种老上海的味道。宾馆将摈弃豪华装饰,非常中国化。
季裕棠说,他设计的并不是豪华酒店。在他看来,所谓奢华只不过是一种营销工具,就内涵而言,奢华没有任何意义。关于对他作品的一些所谓“奢侈豪华”的评论,他表现得有些无可奈何:“某种程度上,设计已经不由设计师控制了,很大程度上是受银行家和营销人员驱动。”【在上海柏悦酒店谈设计:50岁以后,设计变得很顺】
坐在自己最新设计作品上海柏悦酒店(Park Hyatt Shanghai),国际著名设计师季裕棠(Tony CHI)首次接受专访、谈论这处传递着以静带动理念的空间。他心中的“静”正是对于空间设计的解释,“对我来说,它就是上海的天坛”。
仰慕这位设计师的人们或许没有料想到如此简单的回答,但这确是真实的季裕棠,他不使用任何惊世骇俗的遣词造句,只说“设计是生活的哲学,他的人生和设计事业关系非常亲密,“自50岁以后,自己已经开窍了,设计变得很顺……遇到挑战,也很容易找到答案,并且,这个答案越变越简单,不会那么复杂”。
季裕棠的风格正是如此,喜好平和、不喜欢起伏,即便在公司成名之后,他仍然决定不去成长,40位建筑师组成的公司更像工作室,包括David Singer、Johnny Marsh、Nelson Bicol及William Paley等重要拍档在灯光、建筑、艺术及室内设计等各方面发挥创意。与Hyatt集团超过22年的合作关系来说,那些最初合作的老朋友都已开始退休,但他依然非常努力做设计、不让公司去扩张,浪漫主义显然影响着与设计有关的一切,恐怕也是他与tony chi and associates如此成功的原因之一。诗情画意地去设计“中国生活”
近十年中,由Gold Key Design Awards、Hospitality Awards、Platinum Circle Awards、Lumens Awards及annual Best Restaurant Design Awards所颁出的设计大奖中,季裕棠的名字不知出现了多少回,无论是高级餐厅或酒店套房,所有获奖作品无不反映出他的设计哲学,“人生观和设计师是非常接近的关系,对于设计系和建筑系的学生”。
如今,在季裕棠的设计世界里,他自由穿梭于东西方之间,这点首先打破了那些将他划为“纽约客”的说法,这种说法似乎隐隐在质疑他把握东方文化的设计能力。“我是东方人”,季裕棠说,家庭教育令他在纽约生活中明白了中西文化的差异,“家人关系和外国人很不一样,西方人听不懂四代同堂”。而他为上海柏悦酒店所呈现的是中国生活,从楼层布局、直至房间格局都属于“中国式私人住宅”设计理念,它们的内在是季裕棠从中国四合院获得——由这种经典的建筑形式所建立的家族关系、令他决心设计出能与人生出感情的房间,房间分隔设计中不难看出蕴含了“天井”等传统元素。
由始至终,诗情画意地设计“中国生活”是季裕棠最享受的“旅程”。指着酒店大堂,季裕棠自问自答,“这里有中国味,你看得出来么?看不出来?但这里是我们的中国。”因为,“中国”在设计上绝非符号性的使用,他让很多东西都消失了,譬如音乐,“我让音乐做得让你‘看’到,同时,又是让音乐不存在,不知道音乐从哪里而来,不以设计音乐去掩盖其他噪音”。这个灵感不在他的“设计”中,而源自20多年前登黄山的经历,“黄山上的风从哪里来?不知道。我只听到风声、草声、树枝声,它们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音乐”。
用水做一个回忆”也在中国生活范畴之内,他希望人们看到浴室形式背后的文化,“很多这样的设计形式被抄袭了,但抄袭者们没有看到文化,自唐朝开始,中国沐浴文化经丝路带至土耳其、中东和欧洲,当然还有日本”。但这种在仔细沐浴后、通过浸沐方式进行心灵反省的文化几乎被人们遗忘,季裕棠说到此处,声音低落起来,因他忽然想到中国文化中的诗歌,“人生是诗歌,设计是诗歌,这个诗歌慢慢被人忘记,只因社会的脚步太快”。餐厅、艺术和室内设计的天衣无缝
上海柏悦酒店,在设定为“山居”的91楼至93楼空间中,“银河”成为空间中发散浪漫主义的大作品,“青苔以石头画出来、银河以竹子编出来”,季裕棠希望别人能了解这其中的诗情画意——通过建筑手段去做尺度大的东西,以及有动态的东西,并且在他中意的“最理想公共空间”餐厅,实现艺术与室内设计的天衣无缝。
日本艺术家Yoshio Kitayama的“银河”运用了竹子和日本纸,季裕棠解释,“任何东西都具有一个含义,这个竹子做成的银河,在于抽象地带入概念”,他从这件艺术品中重新看到某次航海旅行中所见到的银河。与“银河”装置呼应的地面设计中,令季裕棠产生特殊感情的青苔成为主体,用青色石头拼贴出宛如山石上青苔的自然形态,这种元素也来自他的黄山之旅。
事实上,细腻的观察力、充沛的创作欲以及过往生活的积累在季裕棠的设计中无处不在。以2005年完成的拉斯维加斯豪华精品酒店Skylofts为例,Loft亦来自季裕棠1970年代的生活经历,当时这位年轻人还负担不起loft之外的房子,而1980年代,loft摇身变为派对最佳地,之后,更是身价大涨。季裕棠从loft复兴中获得灵感,设计出契合赌城活力的、摩登的家外之家Skylofts,充满创意的空间令人产生身处纽约、香港、东京或者伦敦的联想。
即便设计作品获奖不断,每次设计之后,季裕棠说自己的状态却是,越做越不懂、越来越细。这种听似矛盾的说法解释了他如何找到新的突破,即使遇到挑战,也很容易找到答案。但每天醒来之后,他总会问自己,还喜不喜欢设计,若哪一天真的很厌了,他是第一个会走开的。因为,餐厅、艺术和室内设计,是关乎情感、空间、体验和生活的艺术,这些陪伴着季裕棠、全身心投入创作,每件作品总是他精神世界对于设计和生活的最新阐释。【设计项目越做越小】
“我告诉我的孩子,我是一个作曲家,而非一个建筑设计师。”纽约华裔建筑设计师季裕棠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个性——每个城市只做一个类型项目。
这位以设计酒店与高档餐厅而闻名的设计师一直受到凯悦、希尔顿、文华等国际酒店管理集团的“宠爱”,在拉斯维加斯、伦敦、东京等国际都市中,季裕棠设计了近五百家豪华餐厅。目前,季裕棠在上海的唯一项目就是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内部的商务会所和酒店设计。
一条铺满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两侧绿树林荫——这是季裕棠为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内部打造的一条林荫小道。“我希望上海环球金融中心能让人感觉到上海的印记。踩上突兀不平的石粒,听到这种沙沙声,看到林子里的幽静,也许人们可以感觉到静谧亲切的上海。”在他看来,作为浦东金融中心的陆家嘴“人气很高,但缺乏人性的一面。整个区域都很‘国际化’,反而少了上海的特色”。这也成为季裕棠设计林荫道的初衷。
季裕棠说自己的主要工作是打造环球金融中心内79层至93层的商务酒店,十几个楼层内的100多个房间将有各自的设计风格:“真正的奢华不应该是表面的华丽与装饰,而应该是人与空间的契合。在我设计的酒店内,不需要旅客适应空间和环境,不同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不同的空间。”
“我喜欢旅游,喜欢看每个地方不同的文化和特色。”学建筑出身的季裕棠,初期做过各种类型的建筑,甚至经营过古建筑的维护。最终他与餐饮商业空间的设计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于1984年在纽约创办事务所,20年来他和设计团队完成了数百个设计项目,走过数百个国际性大都市。
有人说季裕棠的项目越做越小。对于这样的评价,季裕棠不仅没有介怀,反而倍感高兴:“我喜欢把东西越做越小。设计师必须关注细节。投入全部身心来打造和装点细部,才能让作品产生奇迹般的效果。在我设计的餐厅中,几乎连摆设和装饰画都由自己来选择。”在季裕棠的未来预测中,亚洲建筑市场势必越做越大,而建筑师对于项目的关注点,必然“越来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