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人,在自己能力之上满足自己最渴望的一个要求,就可以算作奢侈。” 上海顶级私人会所The Group的主人David说。
photographer:Johan Sellén 螺旋形的楼梯通向顶层阁楼。
photographer:Johan Sellén 主人所选的茶具、饮品都来自过往生活的积淀。 Yann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你可以拿起任何一本书来挑战我,问我为什么选了这本书放在这里,我都能给出理由。”
David打造的这个私人会所,被命名为“The Group”。起初,他只是想为自己的文化公司打造一个待客的地方,随着找房子、买家具、创意总监Yann Debelle de Montby和建筑师Bill Yen的加入,竟然意外地打造出了一个让“王妃久坐不愿离去”的魅力空间。“不久前,英格兰王妃造访这里,本来准备和我谈一个小时,结果坐了两、三个小时,她说不想走了。可能她也是出于礼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做为西方人,她在这个空间一定是受到感触了,”David说。
四年前,做为这个项目的执行者,Amber第一次在上海衡山路的小巷子里发现这两幢老洋房时,她在惊喜中打电话给建筑师Bill。虽然当时的建筑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不过作为一个私人会所的选址,这里再适合不过了:今天的衡山路沿袭了法租界的贵族气,而老洋房所在的小巷子,又甩掉了大马路上的喧闹,显得安静而且神秘。一扇不起眼的黑色大门里,三层红砖细窗的老洋房做为会所使用,相连的一幢白色镂空花纹金属板表皮的现代建筑,则成为当代艺术画廊。
会所的每个房间都精心布置了大量的当代艺术作品,包括油画、摄影、雕塑和装置,全部来自中国当代艺术家。这些艺术品的色彩、尺寸、比例与空间契合得恰到好处,每一件家具的选择和摆放都似乎经过了细致的拿捏。整个会所让人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的迷惑,即使用现在流行的“混搭”二字也难以全面概括。回想这一次的工作历程,Bill不时地感叹:“Yann、Amber和我每周碰一次面,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工作,简直就是在拼品位。”
哈佛建筑学院毕业的建筑师Bill承担了建筑改造的部分。原本两栋独立的老房子被建筑师连起来,不仅增加了室内使用面积,还多了一个二层的室外平台。老洋房的改造遵循了原建筑的比例和线条,包括外立面开窗的位置、大小以及砖墙的颜色,同时小心地保留了原来建筑的屋顶。画廊部分的改造则相对大胆很多,不仅外立面包裹了一层极其现代的金属表皮,而且室内一反传统画廊的做法,采用了自然光线照明,这使得艺术品的欣赏完全脱离了人工光线,而在一种不可控同时又极富变化的环境下进行。
“一个房子要有灵魂,而且要把生活带进来,”Yann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说,“你可以拿起这里任何一本书来挑战我,问我为什么选了这本书放在这里,我都能给出理由。”会所的室内设计由Yann 总体掌控,他曾被英国媒体评为全球最有品位的男人之一,他对整个空间的气质、色彩以及家具选择方面给出了整体意见。但要说一个房子的灵魂,一定是主人赋予的。
早在筹划这个会所之前,Yann和会所的主人David就彼此相熟。Yann时任Dunhill的全球形象与视觉总监,而David是沪上购买 Dunhill产品的vvip。David性格豪爽,交游甚广,做为中国改革开放最早成功的商人,1992年就开林肯总统房车的他,对奢侈品的品位和把玩,在朋友圈中是出了名的。素有“中国红酒皇”称号的他,对红酒的钟爱程度很高,直至把罗曼妮·康帝的庄主喝成朋友。包括雪茄、汽车、手表、古董字画,还有乐器乐理、欧洲史、音乐剧,都是他的“玩具”。玩的年头多了,有不少心得信手拈来写在了他的《品位和品味》一书中,除去对物与形的迷恋,更多的讲述还是在其背后的文化和生活体悟。
“由富至贵”,在David看来并非易事,他说,“这里面包含了文化传承的问题。生活方式没有标准,真正的贵族习性重视的还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修养。”出生于上海的他在家里排行老幺,父辈曾为新中国的创立作出过卓越贡献,他从小在高安路一栋法式八间房的公寓里面长大。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上下亢进革命的时候,他的家庭也不可避免地遭受过苦难。但是他喜欢玩,包括拉小提琴、手风琴、打网球、研究古典文化,跟美术老师学吸烟(这个美术老师是张大千的关门弟子伏文彦)。“那个年代这些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我只是因为有兴趣,别人不玩儿我爱玩儿,没想到现在都成了‘文化’。可见从小的耳濡目染是非常重要的!”在他的设想里,会所将来会有一群合得来的人在这里玩。
与一些富人热衷慈善不同,David自觉有一个责任,“我希望好的生活方式能在这一代建立起来,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可以承担一些这样的责任。”David也不可避免地多次被问及对“奢侈”的理解, “今天生活的很多方面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前甚至是不可想象的。一切在过去式中被认为‘奢侈’的行为,恰恰会是未来最基本的生活环境。而任何一个人,在自己能力之上满足自己最渴望的一个要求,就可以算作奢侈,我们应该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
photographer:Johan Sellén
葡萄藤造型的楼梯扶手是专门为会所定制的雕塑艺术品。
photographer:Johan Sellén
房间里最惹眼的书桌,是用二战期间 DC-3飞机机翼改制而成的。大概是因为这个房间的家具本身都很“重”了,所以与大部分房间内挂的油画不同,墙上挂了一幅杨福东的黑白摄影作品《竹林七贤》。柜子上的鳄鱼把手,提醒这里是一个适合抽雪茄的房间。
photographer:Johan Sellén
两栋老房子的连接部分是新加入的,屋顶做成一个露台,延展了空间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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