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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博物馆:戈壁滩上的飞来物
虽然就连设计师马岩松自己也对此调侃说: 这一设计规划了完美的景象,满足了政府的愿望,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在这里生存。但建成之后的鄂尔多斯博物馆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坠落在戈壁大地,走进它的内部,则是另一种空旷和荒芜,让人们想起皮纳内西的铜版画《牢狱》中描绘过的场景。总之,它是一个巨大的超级现代洞窟,又好像是一座能容千军万马的大兵营。
记得2005年的一天,我在建筑师马岩松那看到一张照片,茫茫戈壁沙漠上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那是站在一个制高点上而拍摄的。俯视那时尚处于蓝图上的鄂尔多斯新城区,他说,受鄂尔多斯当地政府的委托在这块地上设计一座博物馆,而且总建筑面积有41227平方米。听起来近乎荒唐,一是一般人都不知道鄂尔多斯这座城市在哪。二来,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建造一座博物馆干什么?就连马岩松自己也对此调侃说: 这一设计规划了完美的景象,满足了政府的愿望,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在这里生存。
既然建筑师都是怀着如此忐忑的心情接受了设计任务,就别说圈外人了。大多数人都是在远远的地方观望,和尽信那些关于鄂尔多斯这座鬼城的流言。要说新鄂尔多斯城市中心的规划,就是来自被规划在一个名为“草原上升起了不落的太阳”的整体方案,其实就是在一个巨大的广场的中央设计了一个太阳,在它的周边设计了像太阳光般放射形状的草坪,并围绕着这个广场规划了一系列文化建筑,而这些在当时都只是规划而已。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6年过去了。今年9月的一天,马岩松约我去为这座已经竣工的建筑摄影,我这才真正领略了一下这座博物馆的内与外。简单说吧,它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坠落在戈壁大地,走进它的内部,是另一种空旷和荒芜,它让我想起皮纳内西的铜版画《牢狱》中描绘过的场景。总之,它是一个巨大的超级现代洞窟,又好像是一座能容千军万马的大兵营。设计者最初的设计概念是用纯钢结构来建造一块“会发光的石头”。这或许是一种为说服业主的策略,因为建筑师马岩松在一次介绍这座博物馆设计和建造全过程的时候,说他的设计理念是受巴克明斯特·富勒的“曼哈顿穹顶”的启发,把建筑设想成一个带有未来主义色彩的抽象的壳体,它隔绝内与外的同时,也是为其内部的文化和历史提供了一个庇护所。
设计者在博物馆外墙采用大面积的实体墙面和大块咖啡色曲面的铝板,是考虑到鄂尔多斯当地严寒和恶劣的天气,并以此来御寒,从结构上看,它就像一个有着巨大包容功能的温暖的蒙古包。人们可以从建筑的东西两端走进这座博物馆,无论从哪个入口进入,都会迎面进入一个垂直巨大的空间,这个空间还通过一个如同两道峡谷一样狭长缝隙,把人们的视线延伸到峡谷的另一侧。当然这是一个抽象的峡谷,巨壁也像放大之后的恐龙化石,看到白色墙面上巨大的孔,人们难免会略感恐惧。虽然有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博物馆内部还算明亮,但是它和外界以及我们的日常经验所形成的巨大反差,好像让你置身于超现实的世界中。
你可以看见有连桥在峡谷之间穿梭,从平面图上看,建筑的巨型结构,如同打开核桃之后所见到的内部一样,分成左右两大块,而各层的连桥是两大功能空间的纽带,如果说,给这样一个抽象的空间带来一些诗意的话,那只有等待阳光穿越峡谷时。
那些对这座建筑抱有好奇心的市民,无论你从哪个入口进入,都如同来到这个明亮的峡谷空间的底层,你不需要进入展厅就可以自由地穿过建筑的内部,这样就使得博物馆内部也成为开放的城市空间的一部分。
和主体建筑的抽象性对应的周边景观也运用了抽象的手法,比如,烘托主体建筑的景观没有植被和树木,远远看去,建筑如同建造在沙漠上,这正是建筑所处环境的原生态。但是,问题并不是那样简单。这个缓缓用人工堆积起来的坡,有很多潜藏着的流动的线和面进行着巧妙的链接,形成丰富的块面可供市民在此休闲。我注意到,这个人工的地形景观所提供的公共景观,和广场周围其他建筑的景观相比,确实吸引了众多的市民,其原因就是在这个高坡上休闲,可以全景式远眺周围的一切。我看到众多的市民休闲在如沙丘般起伏的广场上,他们在起伏的地面上游戏玩乐,这种公共性正是建筑师有意味的设计所在。
从6年前到今天,在一片戈壁荒野上建造内蒙古鄂尔多斯新城引来无数的争议,马岩松设计的鄂尔多斯博物馆也与他本人一样饱受争议,各种声音中,非议和怀疑占了上风。然而,当建筑落成之后,特别是为此而制作的视频在网上公开时,好评不断,这说明,只要坚持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最终会让风向掉头。
拍摄鄂尔多斯博物馆也是对建筑做深入的阅读,它让我想起9年前,我在第一篇关于马岩松的评论文章中,把他设计的纽约新世贸中心“浮游之岛”和意大利的皮纳内西(Giovanni Battista Piranesi,1720-1778)的铜版画《牢狱》做了比较,那时我发现他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东西,就是向极限挑战的意识,而在设计上就是喜欢超越一般框架的超尺度空间,这一点和皮纳内西建筑绘画中有一致性。当我身临鄂尔多斯博物馆内部时,我的这一联想得到证实,这个博物馆内部空间的规模和震撼力,可以说是皮纳内西幻想空间的现代版。
那么马岩松和皮纳内西在哪方面有共性呢?
乔凡尼·巴蒂斯塔·皮纳内西是生活在两百多年前的意大利雕刻家和建筑师。他以蚀刻和雕刻现代罗马以及古代遗迹而成名。他的作品于1745年首次出版之后,直到今天都在反复印刷。他作品的最大特点是描绘强烈的光、影和空间的对比,以及对细节的准确描绘,特别是那些描绘监狱的场景极富想像力,这些作品所散发的创造性的能量跨越时代,直到今天还在继续影响着我们。
马岩松设计的鄂尔多斯博物馆的内部空间是前所未有的创造,那是因为他想把那些停留在纸上的虚构变成可视的现实。他和皮纳内西一样,喜欢宏伟和壮丽,皮纳内西激进的态度体现在他所说的:建筑的目的是使大众愉悦,而不是取悦批评家。我想把皮纳内西的话赠送给马岩松是再好不过了——“他们鄙视我的新颖,我鄙视他们的胆怯。” 新建的鄂尔多斯博物馆位于广场的西侧, 它是集鄂尔多斯地区历史与文化的收藏、陈列及研究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其前身为伊克昭盟文物工作站,始建于1963年,馆建于1989年完成,占地面积6000平方米,展厅面积约2600平方米,馆藏文物约7000余件(套),以著名的“河套人及其文化”、乌仁都希岩画、“朱开沟文化”、“鄂尔多斯青铜器”、匈奴文化,以及鲜卑、党项和蒙古等中国北方民族文化最具特征。而现在这座新建筑是原有博物馆的扩展, 新馆计划总投资是50258万元人民币,规划用地面积2.78公顷,总建筑面积41227平方米,其中地下建筑面积为8175平方米,地上建筑面积为33052平方米,地下一层、地上五层,建筑高度为40米。当地政府认为这座异型建筑,尤其是外幕墙体系为全国少见的无规则、复杂结构幕墙体系,将它的设计使用年限定为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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